有人说过,这是个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池,美丽的花园,解渴的清泉,淳朴的民风,还有安静的海风。它是鸟儿天生的避风港。我曾惊讶于商场内随意乞食的麻雀,也孩子气的追逐过公园里愣头愣脑的小兽。阳春三月的日子里,我开始为爱情而活了。于是,有了暗暗兴奋的周末,也抹不掉绿意盎然的圣诞,第一次发觉不必再躲躲藏藏的接吻,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传纸条,享受在从容之中品味着自由的喜悦。真的是完全的自由。
如果世上只有两个人的话,那么爱情便是一个美丽的圆,所以,我只拥有直线;春节来临,我的直线也走到了终点。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后现代的画者一样,不断的在画布上倾泻着一个个曲折的直线,却永远无法学会画圆。男人的世界,是可以离开爱情而存在的。
空投到这城池的第二年,我开始长大了。美美的望着躺在身边的女孩,镜中的我,浮上不可思议的冷笑,虽然现在这已经成了我招牌式的笑容,但那时候,自己都觉得后背上阵阵的冷气传来。之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现着,因为开支过大而遭受老妈冻结账户的我,两个月里,靠着紧存的一点点泡面和通心粉过活,在沙发和地毯的缝隙中寻找着一枚枚硬币,凑到八毛钱的时候就庆幸着今天总算是有顿饭吃了,再后来,不得不每天捧着一把猫粮过活,还记得那是鸡肉味的猫粮,吃多了,嘴里一阵阵干涩。朋友看到了,心疼得说不如我带你去粥棚吧,那样起码你还有顿饱饭。她是这城池里面出生的,她想要帮我。在自以为对我的惩罚已经很够的时候,老妈恢复了对我的经济来源,从此我时不时的会接一些工作,以防再沦落到要跟自家的猫抢食的地步。
后来非典发生了,我也因为种种原因要被这城池驱逐。于是我连夜装扮,将洋葱汁滴入自己的眼睛伪装成几日不眠的样子,颓废的去游说城池管理者,我告诉他们老妈得了非典,我精神极度抑郁所以就犯下了错事,希望城池明鉴之类的话,一个极度具有同情心的心理医生为我作了证。那时候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城池?
城池是美丽的,但是它不是我的城池,每当午夜11点的时候,这座城便狰狞的像座死城,街道上少少的人,店铺关张,只有红灯区的红灯和酒吧里的嘈杂告诉我这里不是一个绝地城池。是的,许多人想留在这里,为了福利,为了城池的环境,而我,只是惧怕在已经放弃一切之后,重新回到那座属于我的城池时,是否真的会物是人非,是否真的会失去一切我现有的,而我现有的,都在这城池。
生命中,总会有些事情发生,然后在身体上留下永远的记忆,最近,我开始习惯抚摸着手臂上这五个记忆,一边沉思着,人,不应该总活在回忆之中,而我则特别多的想起了这个寂寞的绝地城,人人都生活在其中,而我们这些外来者也好像过的富足而安乐,但是,一瞬间,哪怕是一瞬间,很多人在街头默然等待的时候,脸上出现的那份冷漠和孤独,就是这座城池的灵魂。
百年前这座城池不过是片荒凉的土地,百年后我们依然没有征服它的心。
漂浮在这座寂寞的绝地城,我所等待的,就是完美的离开。
ps: 寂寞绝地城就是墨尔本。。内容有些软弱,有些小资,我就是想让她看起来小资一些,生活的调味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