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日休假,约了老妈和兄姐,一起到芽笼峇鲁工业区,探询往日甘榜的遗迹。我们取道芽笼三巷,拐入工业区旁,已经半个世纪屋龄的双层排屋式组屋。
那是当年甘榜福顺中,令人欣羡的高档住宅,如今低矮残旧、显得杂乱的环境,主要是外劳的宿舍,还有好几户的小神坛,与屋龄较轻的高耸组屋,形成强烈的对比。
原来加冷河沼泽地已经填平,唯一的痕迹是大沟渠一端,还残留当年的水闸。过桥到另一边,从前是甘榜的石土路,两旁都是木屋,如今这里是工厂和殡葬业用地。
我们循着还算清晰的印象,试图将记忆与现实串联,沿家挨户计算距离,遥想着走过40年前张王陈林的房子,大概就是我们那幢浮脚锌板屋的位置了。
那时候房子建在沼泽岸边,架起木桥衔接路面,想必那时年纪小,孩童眼里的世界,一切都显得很巨大,与现在的景观比较,所有的事物仿佛都缩小了。
由于是星期天,宿舍的外劳没有上班,一些人在屋前或路边闲坐,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四个加起来,超过230岁的中老年人,心里大概纳闷,怎么有人来这老旧地区游览?
他们是外来的客工,到新加坡目的是谋生,对我们的过往并不了解,也不会有兴趣知道。对我们来说,则是一次情感的回归,一次往日旧梦的寻访。
年逾七旬的母亲,与多数老人家一样,对于新鲜事物,没有太多的兴趣,他们这一代人受教育不多,深感跟随不上时代步伐,所以缅怀往昔,习惯在古早的追忆中,获得一点的慰藉。
然而,在急促发展的主轴下,这一丁点儿的希望,早已成为一种奢望,他们处在这片越来越繁华、却越来越生疏的土地上,再也找不回曾经熟悉的亲切,剩下来的只是冰冷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