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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纯:秋光最薄暮

发布日期:2022-02-14 00:00:00

文/丁纯

每年此时,重读一遍《故都的秋》,郁达夫文字悲悯、哀凉,辗转间,潋秋意在心头流转。

秋天,属于中年季节,年少时,不曾有的体悟漫上心头。中年是厚重,味觉是苦的;而少年是透明,是甜腻。儿时深秋,收割完黄豆,夜黑了,妈妈拎着马灯,拔萝卜。我跟在妈妈身后,左脚千年,右脚万载,崎岖前行。秋的意味如此深呢,虫鸣渐弱,轻微冷风从地面悄然拂来,宏阔宁静笼罩着大地。秋的内部生长出静谧,将田野一望无际温暖包围着。

年幼的我,不晓得秋的萧飒逼杀之气。当我们将一筐萝卜,抬回家,背后深夜慢慢退去,田野中虫鸣也退去。对农人而言,一畦萝卜是一家冬天蔬菜储备,生、红烧、晒萝卜乾,萝卜多有用途。因此,我读莫言《透明的红萝卜》,我读出了真意,他写饥饿,写童年生活悲苦,平原地带物资是匮乏的,不像大山里,物产丰富。平原农家指望几亩薄田,一家老小,粮食是我们心上人。

因此,秋是我们最温暖的记忆。田野里挖坑烧秋,烤蕃薯、烧黄豆,还将活蹦乱跳蚂蚱,捉住,烤。香喷喷的,甜腻腻的,算是野味吧。秋收后,田野里还会残留些许果实,还有一些凌乱灌丛植物。譬如一种「香端豆」,学名叫「蓝莓」,乡下人不识其为何物,而在广州大超市里,贵得吓人;还有一种叫「毛抢子」,《本草纲目》里叫「苍耳」,浑身点满了刺,样子不太友好,不小心沾满裤脚。有时偶尔碰到野兔,从旁边仓皇而逃,一群人拚命追,居然逮到了,野兔耷拉着脑袋,像做错事,被揪着耳朵带回家。

重读名人写秋的文章,他们对秋的经验,和村人迥异。譬如,日本女史清少纳言说:「秋光最是薄暮」,写秋的凄清吧;郁达夫文中故都秋雨凉意,心底发出的吧;鲁迅《秋夜》「两棵枣树」的干枯和苍凉。这些都不是乡村书写,是城里人从文本到文本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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