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夏天,我去马来西亚参加公司产品的交易会。到达后的第二天,我和同事老孙准备去著名的避暑胜地云顶高原游览一番。临行前,随团翻译提醒我们:风景区人多手杂,小偷比较多,一定要保管好财物。我和老孙于是把银行卡之类的物品放在宾馆的保险箱里。考虑到护照的安全必须保证,没有护照在国外就是“黑户”,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我们就把护照放在了宾馆的保险箱内。
我们在海拔1700米的云顶高原游玩,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才恋恋不舍地下山去。正当我和老孙在街上谈论秀美风景的时候,我俩突然被两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用马来语说了一堆话。起先,我们以为他们是问路的,后来才明白,他们两位是警察。他们两只脚的脚跟一碰,很规范地敬了礼,向我们亮出证件,然后跟我们要证件。
我和老孙浑身上下掏了半天,只掏出了一张护照的复印件。两位警察中的高个子并不买账,要求我们出示护照的原件。虽然我的马来语很蹩脚,却依然听得出警察的态度很强硬。
我苦笑了一下。
表情这种无声的语言是没有国界的,警察们似乎明白了我们的尴尬,很快招呼了在周围蹲守的几个同伴,把我们围了起来,让我和老孙把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检查。我一边掏一边想,国内检查暂住证是不是也是这阵势。我们掏了半天,只掏出一些林吉特(马来西亚货币)和钱包。很快,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警察们“请”我们上车。我和老孙面对路人怀疑的目光,感叹坐“免费车”的滋味真是不怎么样。
到了警察局(规模比国内的派出所小很多),木头屋子里有几张桌子,几台电脑,一台饮水机,陈设简陋。不到20平方米的房子里,“铁笼子”的体积占了一半还多。“铁笼子”的门是开着的,我一看,心里直发毛,看来,警察随时都可以把我们关进“铁笼子”。
很快,高个子警察带来了几个同伴,轮流问我们相同的问题。幸好,老孙的马来语比我强多了,他解释说,我们的护照在吉隆坡的一家宾馆里,今天出远门,怕被小偷偷走,所以只带了复印件上路,原件还在房间的保险箱内。
我们费了半天口舌,还答应立即联系随团翻译送护照到警察局来“赎”我们,警察那颗西伯利亚般冰冷的心才被慢慢温暖,答应护照一送到就放人。
问题搞清了,我们本想在警察局里好好休息一下,警察却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三脚架撑起的照相机特别引人注目。我和老孙各拿了一个号码牌,从不同角度被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留下了十指的指纹,以示我们进过马来西亚的局子了。翻译把我们的护照送到后,警察又让我们签了一份类似“悔过书”的文件。手续办妥后,高个子警察向我们敬了礼,微笑着说:“你们可以走了。”
这次在马来西亚被“拘留”的经历,让我得到了深刻教训。在许多国家,查护照都很严格,如果不随身带,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可能被罚款、拘留,甚至坐牢。从这以后,我身在国外时,即使不带钱也要带着护照,就连睡觉时都把护照放在睡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