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圣诞节,工资加倍。听说有家餐厅在招人,我和同学赶紧去报名。经过简单培训后,就穿上老板发的白衬衫和黑马甲、黑裤子,打上一个黑领结,上阵了。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穿上这副行头,觉得新奇好笑,附带点委屈。餐厅在曼彻斯特郊外搭了一个巨大的白色临时房子,像马戏团的大棚一样。门厅进去是一个能容纳好几百人的候餐厅,有表演的小舞台,卖小礼品的小摊,还有卖酒的吧台,都带着东南亚和中国味道。从下午6点半去签到后,直到晚上10点半下班签字,整整四个小时。
那天最忙碌的就是上那几轮菜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老外吃饭之讲究和麻烦:上汤和主菜的盘子要热的,头盘凉菜和饭后甜点的盘子要冰的,一桌十个人的菜要一起上,不能有的先有的后,所以要一次端三个盘子,三个人一组一组地跑前跑后。每上一轮菜就要先撤一轮盘子,一晚上下来我都不晓得到底端了多少个盘子。记得有一趟,为了少走点路我一口气端了一桌十个空盘子,后来觉得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快要断掉了似的。在端菜中还要忍受饥肠辘辘的煎熬。明明知道西餐并不对胃口,还是被引得直吞口水。当饭后甜点上完,大厅中间表演开始,我们这才缓过气来,挨桌去倒咖啡和茶,顺便还能看看表演。中国的功夫在这里颇受欢迎,虽然一看就是花架子,完全像在舞蹈,但老外们看得兴高采烈,有的还禁不住上去跟着共舞一段。
四个小时跑来跑去,他们吃完玩完,我们也忙活完可以回家了。回家一看,脚后跟被硬皮鞋打起了泡,袜子都脱不下来了。但一夜的劳累换得了20英镑,也能买件不错的打折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