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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移民故事:餐馆打工记

发布日期:2020-06-18 00:00:00

无论是出国留学还是移民定居,相当多的人都会有在餐馆打工的经历。

为了尽早实现生小孩的梦想,我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留意起温哥华的餐厅工作。一留意吓我一跳,原来温哥华的中餐馆是如此之多,多到在电话黄页上要几页纸才能写完。

大温地区的中餐馆主要集中在中国城、列治文市和温哥华市。这三个地方的中餐馆几乎占了大温地区中餐馆的百分之八十,其他的城市虽然中餐馆不多,但最少也会有两三家。从中餐馆的数量就可以看出温哥华是北美华人聚居比较多的城市。华人移民温哥华有三个高峰期:一是十九世纪末被卖“猪仔”到加拿大修建铁路(修建铁路后很多华人都想留下来,结果当时排华的政府对华人征收移民“人头税”,这一历史问题到现在还伤害着在加拿大的华人的感情,每次新的总理上任都被要求为这一问题道歉,甚至要求赔偿);一是九七回归前;再有就是二十和二十一世纪交接的时候。前两个时期的移民讲粤语的广东人和香港人居多,所以温哥华的餐馆是以粤菜居多。近几年随着大陆移民的增加,也就多了很多其他城市的风味小吃餐馆。

我在北美也走了几个大城市,包括美国的亚特兰大、达拉斯、宾夕法尼亚、纽约,加拿大的温哥华、多伦多、蒙特利尔。比较起这几个城市的中餐食物的质量,我觉得只有纽约的食物的品质和温哥华的不相仲伯,其他的都不行了。但温哥华到中餐馆的消费却是最低的,所以生活在温哥华的华人真是幸福呀。

我有幸能够到这么多城市去不同的中餐馆品尝各式美味,全赖于在我们登陆一年半后先生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那份工作开始后我们的生活水平便有了一个飞跃,所以也应了人们所总结出来的经验:移民加拿大的人大多数是第一年大苦,第二年小苦,第三年不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讲我第一年的苦经历吧。

我本来也想借鉴先生的经验,捧着黄页挨家打电话到餐馆去推销自己。后来想着我是女的,最好能在自己家附近的餐馆找到工作,这样一来上班和照顾家庭就两不误了。因为先生上班总是早出晚归,如果我再到一个离家远的餐馆上班,那就家不像家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到我家附近的餐馆去碰碰运气。

离我家最近的是“汉记”在我所居住的城市的分店,就在我居住的公寓的前面,走路两三分钟也就到了。提起“汉记”没有一个曾经到过温哥华的人不知道的。它是一家以粤式面食为主的类似国内快餐店的连锁店,在大温地区有四家分店。 每一家生意都好得一塌糊涂,特别受老外的欢迎,在就餐时间去那吃东西肯定得排队。我想生意这么好,肯定很需要waitress吧。“汉记”的员工基本都是讲广东话的,我本来也是广东人,所以在沟通方面应该占很大的优势。再有就是我住得近,随时都可以上班,需要的话一呼就到了,这也是一个优势。最重要的是我能受苦,手脚快,具备当一个合格waitress的潜力。于是我满怀信心地到那里去找经理推荐自己,谁知道经理第一眼看到我就说,我们这里不招兼职,不适合你这种小留学生的。我一听,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在我已经工作了六七年之后居然有人当我是小留学生,这不表明我显得非常年轻?失望的是,经理觉得我是小留学生,就是我的形象已经给他感觉是不能干活的了,所以招我进来的希望是很渺茫的。果然不出所料,经理例行公事一样收下了我的个人信息后一直都没给我消息。我觉得那经理的眼光可真够差,他怎么就看不出我是个天生就爱在厨房打转,勤快到不得了的优秀女性呢?

我家住在半山腰,在山脚下有一家海鲜自助餐厅。我每次坐车经过都可以看到。用霓虹灯做的好大好大的店名和很宽阔的门口,让人感觉它的门面很大,几乎每次见到它我都会想同样一件事情,我能到那里干活多好呀。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胸无大志,居然一份餐馆的工作都让我如此地朝思暮想。但在当时没有工作而且周围都布满找工作的人的情况下,能获得一份餐馆的工作都会让人觉得是幸运的,特别是一些比较大型的餐馆,感觉小费也会比其他小的餐馆高。

在面对着规模比较大的机构时我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自卑感,总觉得那不是让人小打小闹的地方,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有着看家本领的人。这些机构包括我见到的这家餐馆,所以我总鼓不起勇气到那里去求职。几次快走到门口了还是掉头走掉了。直到最后我抱着豁出去的思想进去找了经理,把求职的意愿说了,结果当时就得到录用的答复。

我万万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得到了答复,餐馆的录用让我和先生都非常高兴,因为餐馆离我家很近,走路10多分钟就到了。

这家餐馆的老板是香港人。看着他开这餐厅,我觉得当老板是挺舒服的。一个星期就到餐馆那么三五次,次次带老婆孩子来吃一顿,比划两下就走了。餐厅照常运转,好像看起来生意还不错,不过餐馆上下员工也好几十号人,家大业大的,不知道实际能赚多少。

虽说老板不常来,不过他养了一条比狗还忠诚的奴才经理。说起这奴才经理,真不知道怎样形容我对他的憎恨与厌恶,这家伙也是香港人,一个极其瞧不起大陆人的香港人。头发剪得跟锅盖似的,上下眼皮像热涨冷缩裂开的缝隙一样,后面藏着眼白和珠子分配极不均匀的眼球。又肿又大的嘴唇配上淤黑的皮肤让人想起非洲的黑人,可黑人嘴唇后是雪白的牙齿,他包着的却是又黄又翘的大板牙。餐馆的工作累不倒我,倒是被这家伙弄得我在餐馆天天如坐针毡。

如果说头一次见他只是对他的外貌不敢恭维,后来他的行为更是让我对他的人格产生鄙视。

六月的温哥华,有几天还是非常热的。室内的空调显然抵不住洗碗机发出的热气,站在洗碗机前的小伙子就好像站在桑拿房里一样,身前裹着一件厚厚长长的塑料围裙,可想而知那能有多难受。送餐具的小姑娘把一个还带一点剩雪糕的雪糕筒送过去给他洗,小伙子看到筒里剩的雪糕,就用小碗把它盛了出来,准备用它解解暑。正吃着的时候那家伙进来了,撞个正着,便对小伙子说:“小心呀,我撞到了还无所谓,那边的摄像头是联网的,小心老板在家看到。”小伙子尴尬地笑了笑说:“下不为例。”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在发完工资后小伙子就向我说再见了。我问他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他笑笑说,小心经理。后来才知道,小伙子是被炒了,原因是老板在上网的监控录像中看到他吃雪糕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凭着厨房那热气,小伙子又背对着摄像头。除非老板长的是千里眼,否则他绝没可能自己看到。我面对着向我微笑打招呼的经理,回想着他在老板面前那媚样。心里狠狠地骂,你怎么就那么奸呀。好在小伙子争气,不久就找到了一份做二手车SALES的工作。我第一时间告诉了那家伙,他听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太好了。后来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更让我看清了他的面目。

我的工作除了负责把做好的菜送到食物架上,还要切水果。在切西瓜的时候我用左手把西瓜微微托起来,右手挥着西瓜刀用力砍。也许是砍得太快太用力了,我的左手还没来得及缩过去,西瓜刀便在辟开西瓜的同时砍在我的无名指上,我像触了电一样,心里揪了一下,根本连看都没看,马上用另外一个手把伤口紧紧压住。我知道伤口肯定很深,深到一定要去医院了。便捏着手跑到那经理面前,说:“我砍到手了,你赶紧送我去医院吧。”

他居然说,有没有搞错呀,怎么可能砍到手的?但他也不敢怠慢,因为他也怕我真的有什么事,虽然一脸不乐意,但还是及时把我送去医院了。

无名指被缝了五针,我自然就要在家休息了。按照这边的劳工法律,我是属于工伤,在我休息的时候应该还可以领到75%的工资,但这工资不是餐馆给我发,而是我要到一个专门管理的部门(可能相当于国内的劳动局)申请,申请要付上医生的证明,证明我因为这次受伤影响多少上班时间,然后算赔偿费用。我问了我的家庭医生,像我这样的伤口,基本七天就完全恢复了,也就是只能开七天的病假。我正在犹豫是否要去报,老板给我来电话了,说他愿意给我赔偿,不要把事情搞大,上报到管理部门对他不利,会涨他的保险费。我说我都没提要自己去报,我也知道这条例,正想找你商量呢。他反问,你不是在准备申请资料了吗?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就是这家伙在他面前胡扯八道了。后来我再接到经理的电话,他说老板还不知道你这件事情呢,我尽量给你争取老板赔偿。我一切都明白了,原来他两边玲珑,这边对我说他为我争取了多少利益,想表现出他多么关心员工,那边又想向老板邀功,把我形容得非常难缠,他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搞定。幸好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我就累够了领EI的时间,离开了那餐厅,否则我真会被他恶心死,不过后来听说他也走了。

餐馆工作在很多人眼中是那么的低级,让人瞧不起,但正是这份低级的工作让我在加拿大的政府记录中有曾经工作过的记录,在儿子出生后的一年中能领到最高标准的牛奶金,再加上政府给我的补贴,足够我和孩子的生活费,可以在生孩子后的一年内安安心心地在加拿大带孩子。也正是这份工作,帮我清洗了身上的虚荣,让我在日后的生活中更加务实与谦虚。苦是一时的,受益却是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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