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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赞比亚

发布日期:2020-02-28 00:00:00
    在赞比亚只有两车道窄幅的公路上,跑得最多的车的是各式集装箱及大型运输车,有的车头很像美国大片中老式火车头那样,老远喷着黑烟呼啸而来。在恩多拉机场接我的邓先生小心地驾驶他的二手丰田皮卡,他冲我说,怎么样,赞比亚?我脱口而出:满目苍翠,没有荒芜!

    后来我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慢慢对赞比亚有了了解……在繁忙的公路线上(赞比亚为非洲内陆国没有船运,援建的坦赞火车线因为老旧几乎停运),即使非常遵守交通规则的黑人驾驭员也无法改变越来越堵的无奈,实在是不知道车多还是路窄。中国人一上路,多数要发点小感慨:这是在赞比亚啊,要是搁在中国早就寸步难行!有人形容非洲人是“吃饭一棵树,穿衣一块布,发展靠援助,说话不算数。”后一句是诚信问题先不说,前三句描述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简单的穷。

    在这个世界最欠发达地区,面对多年都不曾改变的市政街区,接近原始的乡村,我时时故意的想,这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让他在发展的道路上如龟行般缓慢?除了薄弱的工业基础外,它还缺少什么?有位中国驻赞公司带班的工头向我描述了他对黑人的终极印象:喜欢偷、特别懒、开口要、不储备、无节制、没轻重(指做事)。他招了四名黑人为徒弟,我说多带几个也算为非洲做贡献。他坚定的拒绝说,没办法,黑人太散漫带不动了。也许这位师傅的话有些片面,但普遍以为黑人同中国人比较,普遍感觉缺失勤勉。

    多年的殖民统治,赞比亚似乎学到了西方白人们的贵族式行事程序,而那些程序在中国人看来简直是要了人命的!生活在赞比亚急性子是容不得你的,耐心是必须要磨砺的。大家的印象是,黑人除了开车外快和小偷被发现后跑得快以外,没有什么谈得上不慢的。

    不久前某中国公司因事惹上赞比亚的欧美法律体系,两个月开庭6次等同于没有开庭,本来很好协商调决的事端因法官律师们的欧美诉讼而变得遥遥无期。官司不大却惹不起,耗掉了你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主要的是精力。走在大街上,人们闲逸步履就像绅士陪情人散步,没有中国人那种兴冲冲的样子…在这个绝大部份人仍然是仅够温饱的国度,少数人能学到享用英式下午茶,在街区的某个露天的西式快餐店内,小花格台布桌面,舒缓的音乐,很优雅地嘴馋,而且像模像样。这让我想起前些时看《非诚勿扰》的情形,有个男嘉宾说他每进食一口要嚼38下才咽下,我同事在一旁认同这个,说慢有慢的好处。这跟男女嘉宾相亲是一样的,各人口味不同。

    在我看来,媒体对赞比亚的诉说总是令人神往的,富饶的铜矿藏,广阔的原野,自由的人民,美丽的瀑布等等,就差鱼米之乡了。周日礼拜,成群结队的人群着装干净地走向当地最好的建筑----教堂,让基督安抚灵魂,经常唱起那首〈上帝保佑非洲〉。我的司机戈尔先生不嗜烟酒,出勤出力,薪水上缴,四个小孩(他生产算少的,生产六七个的家庭很普遍),除妻子外没有性伴(顺便说一句他的这些优秀在赞比亚极少,在中国也算得上是好男人),驾车只听唱诗班曲子,空气中弥漫耶和华的体味,我经常在这样的气息中小睡过去。

    今天,在这片极度贫瘠的非洲高原上,我们似乎看到一丝展示未来的亮光,那是铜发出的闪光,虽说她的光还不够耀眼!作为在军事和航空航天领域也有广泛用途的铜,在赞比亚北部,有一条长220公里、宽65公里,世界上最大的沉积型铜矿床,储量12亿吨,约占全世界已探明铜储量的四分之一,铜矿的资源优势让赞比亚赢得“铜矿之国”美誉。这里的铜矿不仅储量丰富,而且品位较高。目前,它的年产量已逼近100万吨的历史高位,而最大的买家就是中国。

    在赞比亚铜带省,如今只要外出就能遇见中国人,国有公司派驻的,私企及纯个体的都有,他们穿着不太合身的徽标模糊的低劣工作服,三五成群地在街区一角顾盼张望。但他们的心是热腾腾的,因为都是奔着铜矿而来。矿山充满传奇,矿山的话题永远古老而年轻。而中国目前是全球最大的铜消费国,冶铜产能占到了全球的三分之一。2016年,中国铜矿石进口量达1200万吨,高度依赖海外。近些年对赞比亚来说,白人走了,中国人来了。

    实际上,中国的矿业投资早在近20前前已经进入赞比亚。包括中国有色集团、中冶矿业等,共有近40家中资企业从事采矿及相关配套行业。它们集中在赞比亚北部的基特韦、谦比西、卢安夏、恩多拉等地。中国公司在取得铜资源的同时也正在给赞比亚增加税收和创造就业机会,客观上改善了当地民众的生活条件。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高兴地看到中国做派正在影响非洲,尽管这些在BBC看来是所谓的新殖民主义!

    某一天,我去了距离驻地不远的足球非洲杯赛现场,由中国援建的40000个席位容量的体育场气派非凡,恢宏震慑。仰望苍穹,我忽地想起我20多年前见过的中国西部甘肃某地的一所山洞小学,巨大反差惊骇于心。

    已故国际奥运主席萨马兰骑曾说,要看中国人建造的最好的体育场,就去非洲吧!非洲,一片浩淼的高原大陆神秘而古老;黑人,天性乐观明眸动人充满活力。

    十年过去了,不知现在?愿上帝保佑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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