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国人的性格》
秦耕
《中国人的性格》是美国传教士雅瑟∙亨∙史密斯所著，完成于1890年，距今差不多有130年了。在阅读过程中，如果不是作者不时提到北京《邸报》刊登了什么社会新闻，或者山西巡抚张之洞又上奏了什么内容，笔者一直以为这是新近完成的作品。因为作者在书中列举的中国人性格所决定的各种行为，一如我们今日在现实生活中所见。
史密斯在中国生活了 22 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积累了丰富的感性认识，更主要的，他有自己的“外来视角”，不同于终日沉湎其中难识庐山面目的中国人，见惯不怪，视如无睹。可以想象，在漫长的岁月里，史密斯一直满怀新奇，在兴致勃勃地仔细观察，否则这本书不可能出现。他诚实而仔细地分析了中国人性格的多个侧面。他为中国人归纳了 20 多种性格特征，有褒有贬，而且很容易看到一个问题的正反两方面的意义。通过列举不同的中国人的性格特征，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我们民族的传统性格。
作者认为，要确定一个人或一个民族的性格，应该问三个问题：人与自己的关系如何？人与他人的关系如何？人有无信仰？通过长期观察与研究，作者给出的答案是：他们对自己和别人缺少真诚和信义；对别人缺少利他主义；他们的信仰是多神论、泛神论和不可知论。
作者诚恳指出，“中国人并不缺乏智慧，也不缺乏耐心、现实性、快乐，这些方面他们都是杰出的。”但为何整个民族陷入一种贫困、麻木、冷漠，为何撒谎成性、缺乏公心？为何其状可怜而其行为可恨？
在书的最后一章，作者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例如有人认为应该把科技引入中国，电力和蒸汽机，公路桥梁、电报系统等等；有人认为应该先从教育入手，而作者反问，一个比你历史更悠久的文明，当他们已经过上文明生活时你还生活在山林中，你来教育他现实吗？甚至还有人提出应该把选举票箱给他们，一步进入共和时代，不一而足。
最令笔者惊奇的是，当时还有人提出了“接触战略”，认为通过贸易交往，带着中国融入世界，从而促使古老帝国走向变革。这不就是最近40年西方人所奉行的策略吗？而作者在130年前，就引用亚当斯密的话，令人信服的否定了“接触战略”，而这一结果，西方世界如今是在交了40年学费后才明白过来的。亚当斯密说：古代那些伟大的商业国家，并不是最好的国家，相反，总是最差的。
作者在书中引用了已故的巴伯先生一句话，中国必须开化。除非有外来的动力支持，否则，想完成这一过程，一千年的时间都不够。作者也秉持同样的悲观态度，认为这个古老的国家，通过自我改革发生变化，是根本不可能的，犹如揪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当然，作者在最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中国人所需的并不多，就是人格与良心。作者说：“再重复一遍，中国需要的很少，只有人格和良心。也可以说，二者是一个东西，良心本来就是人格。有人称赞一位著名的钢琴制造家，说他「像他的钢琴一样——宽厚、正直、高贵」。在中国，谁遇到过这样的人？”
至于如何把人格与良心交给中国人，这里暂且买个关子，由读者自己到《中国人的性格》一书中去寻找吧。
最后回到本文题目上，答案其实非常简单，130年前老外眼里的中国人是什么样子，130年后仍是什么样子。
2019-09-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