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堂
住在城市的北区,离市区繁华路段的乐山商场少说也有十来里。星期天上午,妻子带着儿子去乐山商场附近的凤雅琴行学琴。临走时,妻子让我10点去接儿子,她去参加一个同事儿子的婚礼。
要说到乐山商场也不难,用一元钱坐公交车一会儿就到了。可今天偏偏兜里只有三元钱,与儿子约定买玩具小汽车用的。听儿子说买玩具小汽车需要三元钱。
要说今天需办的事还真不少,要给家里的花树买肥料,又要给儿子买小学生读物,还要给儿子买玩具小汽车。走路去吧,十来里的路程也就是个把钟头,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我摇摇晃晃地步行到华康市场,转悠了一圈,看到花树肥料,想买一包,家里阳台上的一棵石榴树叶子快要枯黄了。一问卖主,一元钱一袋。待要摸兜时,想起要给儿子买玩具,这一元钱不能花。走着走着,遇见路边卖韭菜的,一元钱一大把,买回家给儿子包饺子。正要摸兜,觉得花这一元钱还是不妥,没法向儿子交代。再往前走,来到路边的一个书摊,看见儿子喜欢的《故事大王》,一问价,不贵,两本书才要一元钱。想了想,算了吧,还是不买了,省下一元钱吧。
接儿子的时间到了。儿子一出门,就问我带钱没有。我说带了,不多不少正好是你说的三元钱。说着,我就往兜里摸钱。咋回事?明明是三元钱,刚才还拿出来看过,两张一元纸币,一个一元硬币。这一摸不当紧,一元的硬币不见了。咋丢的?我连忙翻出兜一看,布兜破了一个小洞。儿子知道买不成玩具小汽车后,立马眼泪汪汪。我一看势头不对,就朝自己脸上掴了一巴掌,说:“都怪老爸,下次一定多带些钱。”儿子见我真的拿不出三元钱,也就不闹了。
我们一起来到北京商场,在北京商场南侧的小路口站了一会儿,我花两元钱给儿子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玉米棒子,还因差小商贩五角钱吵了一会儿嘴。兜里仅有的两元钱花光了,我们只好走路回家。
我背着儿子往回走。十来里的路,我背着儿子走一段,然后儿子下来走一段。儿子趴在我背上啃着玉米棒子,碎渣子掉了我一脖子,痒痒的。就这样,我和儿子不知不觉地走回家属院。上楼的时候,我太累了,儿子还让我背着上楼,他说他的腿疼。我没有办法,只得背着儿子,扶着楼梯慢慢往上爬。
爬到二楼楼梯口,我实在走不动了,就对儿子说:“就剩一层了,你自己走吧。”儿子说:“那不行,您今天没给我买玩具,这是对您的惩罚。”
惩罚?好吧,我咬咬牙背着儿子又往楼上爬去。走到第六个台阶时,我站住了,对儿子说:“哎呀,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难啊。”儿子说:“哎呀,大人不知道小孩子的难啊。”我说:“你这是啥意思?”儿子说:“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我小的时候您对我好,等您老了我就对您好。”我说:“你别骗人。”儿子说:“骗您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