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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在他乡:我的埃及小岛

发布日期:2018-12-08 00:00:00

此行埃及,未见开罗金字塔,没拜访卢克索神庙,背对尼罗河,去了红海边的阿布索马湾。最大的发现,是一个无名小岛。

说她是个岛,并不确切,其实只是阿布索马湾海面上一块浅滩。每天太阳初升、潮退之际,她会准时露脸。阳光下,远远望去,如同海上一抹金发,浅浅浮出;待月亮爬起,风紧潮涨时,又被徐徐卷上的海浪埋没。

起兴去埃及南部,不为别的,只奔阳光与海,只求在沙滩上懒懒躺上一周,劳力不劳心,松一松筋骨皮囊。未料,美满的计划让三四百号俄罗斯来宾搅了局。原来每年2月中旬,不少年青的俄国新贵从冰封的莫斯科逃亡红海,带来为期一周的俄罗斯浪潮节。白天,他们在海滨沙滩各个角落,以最足的分贝折腾俄罗斯新潮音乐。晚间,他们通宵狂欢。狂欢节上,有如云的美女,她们高挑着来去,最骄傲的是其体态,如同走在莫斯科红场上阅兵式的革命之美。

这个小岛,成了我白天的庇护所。早上或午后,一条单桨小船,我投奔小岛。顺风时,算是赚大海的便宜,轻风细浪。但总有要你加倍偿还的时候。逆风而行,船还被兜底掀翻一次。其它几次,到了浅摊,只得下海推船上岛。谨慎的做法,是顶着浪直行,翻船机会低,但却是体力活。不过,我更喜欢低技术、高劳力的运动。精疲力竭的极端苦劳,事后却常让人喜悦与满足。

小岛的面积不大。我赤脚丈量一下,长不过50米,宽仅40米。中间拦腰处,咬出个月牙湾来,水浅,多是贝壳碎片经年累月磨成的细白沙。零星的珊瑚,就像种在海中剔透的小白树。因避风,这里几乎就是温泉。午后三点,将脚埋入沙中,泡太阳浴,海平面几乎就是你的视线。潮水袭来,会沿着月牙湾的轮廓,滑过一道净亮的弧线。每到阳光下某个角度,总会流过一抹圆润的翡翠绿,有锦缎的质感。坐卧海中,一遍遍看海浪重复她的游戏,等待那抹神奇绿色的如期出现,居然乐此不疲。

一日午后,我和家人上岛,发现月牙湾上多了三艘渔船,并排靠着,大的有四、五米长。大小9位渔民,正埋头补鱼网,并不言语,只听得海涛的风声与叽叽鸟鸣。三点过后,阳光温存起来。见我们在沙滩上野餐,年纪最大的老渔民跳下船,比划着走来,两手一摊,要东西吃。我将午餐剩下的一个苹果、一个法国可颂面包奉上,两手一摊。他嘻嘻笑笑,不吱声,拿了回船。一会儿,传来言语声,他正挨个分食呢。分到的虽仅一小口,每个人都很享受地嚼着,仍不作声,只顾补网。船上唯一的现代标志,是那架收音机,一定是渗进了海水,声音苦得沙哑。

打个盹。潮水已漫至泊在浅摊的小船。头顶上方,数十只海鸟,飞来舞去,大概到了觅食时间。一旦在空中盯上那条不幸的鱼,海鸟先将脖子与身体弄成90度,而后以加速度垂直杀向海面,叼起鱼来,在空中边滑翔,边将战利品吞入胃中。有时,被含在嘴中的鱼儿垂死挣扎,海鸟不得不由空中折回海面,在海面上点一点,积积力,不让猎物溜走。渔船泊着的四周,留下不少误闯鱼网光荣牺牲的小鱼。我捡了10多条,整齐排成两行,等海鸟光临。众鸟只是盘旋,并不下嘴。顺着鸟儿的思路也是,哪有吃死鱼的道理。

老船民喊话,招招手,要我们过去。原来他们需要更多的劳力,将船从浅滩推下海。我们乐意当义工。他们用阿拉伯语喊着号子,我们顺着节拍,手推肩扛,一点点挪动。五、六分钟后,船就入了海。他们收起晾在桅绳上的几条被褥,挥手笑笑,算是道别。红海上,海深与珊瑚礁,是海水色泽的调色板。渔船向最远的紫黑色驶去,稍近些的是紫蓝、碧蓝、湖蓝,浅蓝,最近处的海草则更复杂,蓝中扯出些绿丝来。在甲板上,船老大匍匐跪下,向伊斯兰圣地麦加方向拜了。启锚下海。

告别小岛时,突然记起“幸福指数”。只有可怜的现代人,才需要造出“幸福指数”这种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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