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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幻留形:再會

发布日期:2018-12-08 00:00:00

陳智德

 生前蕭散、死後潦倒、討厭電話、拒乘地鐵的Erik Satie,萬不會想到,他的鋼琴曲將成為電視和電影配樂,大概由於他的Gymnopedies和Gnossiennes組曲有一種慵懶得來很容易入耳的感覺。此外,他還有一些題目古怪而可愛的曲目:〈病狗厭厭的前奏曲〉( Genuine Flabby Preludes (for a dog) )、〈乾涸的胚胎〉〈 Embryons desschs 〉。我覺得他其實孤寂、敏銳、同時沉溺於世紀末(十九世紀)的頹廢和詩性氣氛當中。

 深夜回家、從最後一班列車走出,心裡時常響起Satie的曲聲,在我而言,是因為看清而告別一切,一切夜間暗藏的迷亂,都走不出這種曲聲之外。Gymnop𥮴ie第一與第三曾由Debussy改編為管弦樂,更頹廢得像無氣力的愁緒,細聽又似狠狠拋卻哀傷,在極度的頹廢和混亂中,認清了所有的所有,而極力不想放棄任何言語。由此,Satie的樂聲絕不慵懶,反而是決絕的。

 每聽Satie,好幾次想起那年那夜,偶遇舊日詩友醉臥路邊。已多年未讀到他的詩作,那晚之後亦杳無音訊。他不知道,我遇見他,如同見到自己:「是你?你也醉臥在這裡?那些吹奏出來的管樂化作你洗去期待的言語Satie是不是會明白?」是你?你也厭棄了一切?life goes on,唯認清一切,竟就是那一種慵懶、無氣力同時決絕的樂聲。

来源:香港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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