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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回流的女海龟的故事

发布日期:2017-11-09 00:00:00

与雪相识在网上,那些年她在网上很有名,可以这么说吧,早年在北美各网站玩的网友,大都知道SNOW。
真正与雪熟稔起来,是四年前的一次度假。雪那时居住在硅谷,在一间很着名的公司担任采购主管,年薪近十万,一位相当成功的职业女性。那天晚上我约了几个网友聚会,雪是其中的一位,她给我的印象恍如网上,直率、真诚,热情、能干,而且充满自信。
大概是2001年过后,雪忽然从网上隐退,偶尔会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美西一些报刊上,多是些参加社区公益活动的消息,除此很难找到她的踪迹。雪后来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对上网已经失去了兴趣,加上她工作的那家高科技公司如同硅谷的许多公司一样,经历了大规模的裁员,她是被波及的一个,人一下子从高峰中急跌下来,那种失重,说不在乎那是假话。
这期间又过去了两年,雪在另一间公司找到相同职位的工作,但薪水没有原来那家公司多……不过这种生活对雪来说,已是一种满足。“因为以前的付出与收入,多少带有‘硅谷泡沫’的痕迹,不能让你脚踏实地。而经历过一次急剧的跌落,薪水虽然少了,生活上却感受到一种踏实。”
直到去年的春天,雪在MSN上告诉我说有间公司给了她一个OFFER,要派她回国工作,条件相当不错,所以她想回国去试试。记得当时我问过她,假若回去,你这边的一切怎么办?雪停顿了片刻回答:我只是回去一段日子,想尝试待一年,因为我想借这个机会体验一下“海归”的味道。
雪就是这样踏上了“海归”的路途。令我所料不到的,是她真如当初所说的,在一年后回来了。那天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刚结束了国内的工作,马上会到欧洲旅行,中途将在多伦多转机,问我有没有时间到机场与她见面,听她聊聊“男海归不愿走,女海归不愿留”的理由,我们的话题就是这样开始的。
在多伦多新落成的2号机场,四年没见面的雪给我的感觉是气色很好,人很悠闲自在。她说话的速度仍象以前那般快:“你别看我现在这么悠闲,其实,在中国这一年里,我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雪所应聘的公司,是台湾一间很有名气的大公司,该公司在圣荷西设有分公司,雪说去年她作为美国公司的代表回国时,美国分公司也就不过一千多员工,等她从中国离职回来时,美国分公司在中国的本土雇员已经有四千多人,可见公司发展速度之快,是按月按日,或者按时按分计。
雪怕我不相信,特意作了解释:“你知道我们在中国一天工作多少时间?十二个小时是个起码数,事实上,我们一周上六天班,每天常常要干16个小时。很多时候,因为要与美国公司交流,我们有时要在办公室呆到半夜两三点钟,回家睡几个小时,早上八点多又赶回公司。公司规定我们要随时与公司联系,包括MSN必须24小时打开,这就是说,你必须让公司24小时都能找到你。”
作为“海归”,雪的待遇应该说很好。除了颇高的年薪,还配有房子、司机、保姆,每两个月还可以回美国度假。这种条件,相信对于许多回国找机遇的“海归”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偏偏,身处物料供应部经理位置上的雪,在一年后却要打退堂鼓,这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想要长久呆下去,当时只是抱着体验生活的心态,觉得中国毕竟是自己的国家,离开祖国近十几年,每次回去,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永远只是个客。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那里,这些年跑了好些城市,像北京、上海等,觉得那里的变化很大,无论是城市建设,还是人的观念,这种改变让你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会有种冲动,想置身其中,想在变革中身同感受,大概这是我回去的主要原因吧。”
既然能够有这样好的机会,可以经历和见证变革,为什么不试着留长点时间?毕竟一年的时间太短太短。
“或许一年的时间对别人来说太少,但对我来说,已经够长的了。”雪淡然一笑地说道。“讲句实话,我从第一天起就想逃回来。如果要说原因,主要是我无法适应不同的文化背景,无法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学会圆滑。”
以雪的感觉,公司在管理上,带有很鲜明的日本文化背景,这是她所说的第一个“无法适应”。
雪所在的公司在深圳有五万多人,其中3%是从美国、台湾、香港派回去的。这些都是公司里的精英。公司里把台湾派回去的管理人员叫‘台干’,香港派过去的叫‘港干’,自然,美国派过去的就是‘美干’了。
按照我们的理解,在五万多员工之中的这3%,除了享有优厚的待遇外,由于他们分布在不同的部门,并且担当着相当重要的领导职位,用“养尊处优”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雪说:在老总们眼里,这3%的主管并不比别人有更多的尊严,他们随时有可能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脸”无完肤。“作为主管,我们每星期一早上都要参加一个例会,这个会议的议题大多是由各部门的主管向副总汇报工作。公司有个规定,轮到那个主管汇报工作时,这个主管必须站立起来发言,假若他没有回答好老总的问题,就会被破口大骂,那都是些很难听的话,像王八蛋啊,还有????,笨蛋……等等,被骂的主管还不能坐下来,只有老总叫你坐下来,才能坐。据说有一次,某主管还被叫到后面去罚站。”
雪说她与四位女性主管还稍微好些,没有被骂过,但这样不等于内心会好受。“回去一年时间,我对这种会议已经自然形成一种恐惧感,每次开会总害怕被副总叫到,内心产生一种很恐惧,很惊慌的感觉。有时别人一说到和自己部门有关系的问题,也会神经质站起来回答,这与我在美国工作的那种环境完全不同。在美国,你在人格上是跟别人平等的,不管你是什么职位。”
处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雪说无论待遇多么好,职位多么高,她都无法开心起来,人很压抑,精神上感觉很不快乐,这是她逃离“海归”队伍的最根本原因。当然,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是她说的第二个“无法适应”。
雪说她虽然担当物料供应部经理,且有多年相关的工作经验,本来应付工作并不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意想不到的,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工作,而是来自“人”。雪有一位从台湾派来的拍档,或许出于嫉妒心理,对美国派来的主管同事很不友好。雪说她这位拍档最热衷的就是给她出难题,在其他主管或下属面前让她难堪。为此关系弄得很僵。有很多人际关系,对于长期在美国公司工作的雪来说根本无法领会过来,雪最后只好找到老板摊牌,声言不调走他无法工作,这场仗打了好几个月,雪说胜负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那是一种心身疲惫的内耗。
除此以外,作为唯一具有大陆背景的管理人员,雪说她无法接受公司主管对大陆本土员工的歧视,那种烹犬藏弓的悲哀,无时不压抑着她。“有些‘台干’对大陆本土的员工,不管他们的学历多高,文化背景多好,骂起来竭尽侮辱,有些话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我是作为具有多年管理工作经验的主管从美国派回去的,虽然他们将我与大陆本地人分开对待,但当我看见自己的同胞被这样侮辱,内心很疼,很多时候我想为他们出面,但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况且许多同胞为了那份工,再难忍都忍下来了,相比之下,我的反抗是微不足道的。既然反抗无效,那就只有逃。”
不过,雪说在海归这一年里,无论工作多么繁忙,压抑多么大,开心与快乐总是有的。象拿着美国的薪水在中国消费和旅游,钱很经用。回美国前,雪先后到了上海、南京、杭州、北京、天津、西安、台北等地,心理上有种很充实的满足,因为离国多年,对祖国愈来愈陌生,这次能全国到处走走,了确了许多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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