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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留学故事

发布日期:2017-10-26 00:00:00

寄北 

 一、五月底的时候我们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居,然后一周不到,又有贵客远来,把我们高兴坏了。两位贵客算是我们在加拿大最老的朋友了。热情大方的珍妮是来自马来西亚的华侨,三十年前只身到加拿大美丽的东岸 New Brunswick学法律。与英俊逼人的白人小伙葛琏一见钟情后结婚生子,留在当地做了律师。我们是在我抵加后的第十天,我和阿德的婚礼上,认识的。那天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个新朋友,说实话我的头早晕了。珍妮坐在我对面,圆圆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意:“来,吃菜。”菜非常的好吃,我不竟又多夹了几次。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里满是关爱:“这几个菜是我做的,很高兴合你的口味。”“真的?!”我一下子就被珍妮的细心周到给俘虏了。那时阿德是个穷学生,买了婚戒和礼服以后就囊中羞涩。好在几十个中国留学生一齐动手,让婚宴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味道倒也不差的,却不能跟珍妮的比。以后就成了她家的常客。尤其是阿德出门在外的时候,他们怕我一个人太寂寞,一到周末就会来喊我去吃饭。奇的是那些非常地道的中国菜,大多不是珍妮,而是葛琏做出来的。第一次看他炒菜,我简直是目瞪口呆。他穿着围裙,一手扶锅,一手灵活地挥舞着铲子,后背因为长得太高而微曲着,俨然就是一副饭店大厨师的样子。后来就再也没见过比他更模范的丈夫了。菜端上桌,大家就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一边海阔天空地聊。葛琏的英语非常的好听,讲着讲着看我听得吃力了,就把速度放慢。夏天来临的时候,也是他们带我们去海边野营,河里扬帆。他们在一个美丽的小湖边还有座别墅,我们没事就去玩。晚上总有皎洁的明月在湖面如梦似幻似地荡漾,冉冉的篝火在风中轻歌曼舞般地燃烧。珍妮和我们就会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在那金色沙滩上,撒满银色月光,多少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歌声袅袅地随着夜的呼吸飘向远方,在故乡朦胧的窗口上空碾转回旋,后来甚至每每入梦,在异乡奔流的岁月中渐渐化作温馨的回忆。而一别就是经年。看见他们在门外的时候真有点欣喜若狂。珍妮笑脸依旧,只是胖了一点。葛琏仍然英俊挺拔,脸色红润,虽然头发已白如银丝。拥抱了又拥抱之后,我们终于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我做的简单饭菜,一边谈着这么多年来许许多多的变化。过了凌晨两点,话匣子还是关不起来。第二天是星期一,珍妮他们还没有起床,阿德和我就赶着上班去了,留了个条请他们一切随便,想吃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张条,说今晚珍妮请客,七点到某某餐馆会面。于是驱车前往,到的时候,珍妮和葛琏也刚好来了,阿德说:“哪有客人请主人吃饭呢?这顿饭绝对由我来付。”珍妮笑着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待会你会见到清。当年我刚到 New Brunswick的时候 ,就是他象大哥一样一直照顾我。这次我们开车来温哥华,就是为了接他和他太太去 New Brunswick玩一圈。”说着清就来了,瘦瘦高高的个子 ,头发也是花白的,却仍是精神饱满,和蔼亲切的样子。看着珍妮和他拥抱,欢笑,重拾三十年前的深情厚意,心里真是有万千的感慨。三天以后珍妮和葛琏回去了,临走前一再谢谢我和阿德的热情招待。我说:“不用谢,所有的快乐都是我的。”

 二、突然想起了玛洁蕊。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正挂念我。玛洁蕊是我在加拿大的洋妈妈,一个浑身是劲的小学老师,长得比她丈夫还高一点。她那时是“主人家庭”协会的会长,阿德和我不知怎么就给分到了她名下。她自己有三子二女,三个大的已经结婚,两个小的还在念书。她紧紧地拥抱了我,半天才放开:“我真高兴见到你。现在我就是你在加拿大的妈妈了,我的家就是你和阿德的家,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好吗?”我开头还不是很习惯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做妈妈,加上刚来上课做实验也很忙。可是到了周末的时候她常常就有电话来,问问长问问短,亲切温和得真有点象我自己的妈。有什么活动了,或是要去哪里,也喜欢叫上我,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每逢节假日,他们家更是我们的必去之处。记得第一个圣诞节,她一早就叫了她丈夫来接我们。她家的房子不大,里面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尤其是厨房,墙上挂满各式小工艺品,错落有致地放着,很是赏心悦目。据说那些工艺品大部分都是她小女儿做的。也是当老师的,业余时间喜欢捏捏弄弄,做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很有些名气了。玛洁蕊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忙来忙去,我就跟在她屁股后东帮一把,西扶一把。她也不客气,一边让我干活一边跟我拉家常,好象我真就是她远嫁才回的女儿。一会儿桌子准备好了,火鸡也端了上来,她的一个儿子,媳妇,一个女儿,女婿,还有一个小孙子也全部围着坐了下来。“过来,坐这里!”玛洁蕊拍着身旁的座位叫阿德和我。望着一桌的人和热气腾腾的饭菜,我的眼泪一下子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还是玛洁蕊眼尖,赶紧伸出手来,搂了搂我:“想家啦?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后来我们有了小孩,她更是张罗前张罗后的,Baby Shower啦,小孩吃的啦,穿的啦,忙得比我还利害。转眼四年过去,我的博士学位终于拼到了手。玛洁蕊和她丈夫狄拿坐在父母亲的席位上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当我穿着博士服迎向他们的时候,玛洁蕊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泪花:“我真为你骄傲!我真为你骄傲!”我的眼睛也湿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妈妈。”离开New Brunswick已经九年了。除了我爸妈之外,每年圣诞一定给我寄卡,并在卡上密密麻麻写满祝福和问候的就只有玛洁蕊了。记得我有一次问过她主人家庭协会是怎么成立的,她告诉我说:“这个协会里的大部分成员都到外面求学过,当年也是靠了很多人的帮助走过来的。”她的话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事,大意是从前有个穷困潦倒的男子,一天突然病倒在路旁,几乎就要毙命。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救了他,并让他住进家里,吃他的,用他的,直到他可以完全自立。临走之前他无限感激地对老人说:“请您一定告诉我,我该怎样来感谢您。”老人微微笑了笑,说:“如果有一天你碰到别人遭遇困难,能象我帮你一样去帮助他,那你就是在谢我了。”

 三、有时同学或是朋友会来信问:“你变了吗?”我也问自己:“我变了吗?”我想我是变了的,至少有一点点,朝好的方向在变。有位以前素不相识的朋友,在我们家住了半年以后,也对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我想起珍妮,葛琏,玛洁蕊,想起许许多多用微笑和善行扶持我走过艰难岁月的人。这些微笑和善行,对一个异乡人,是怎样的雪中送炭呢?如果不是这些微笑和善行,会有那么多的人终把异乡变家乡吗?而且人的微笑和善行就象一粒种子吧?很多人,不经意地,就把这种子播到了别人的心里,然后它不知不觉地,又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长出更多的种子,播到更多的人心里去。世界就在这种子里变得越来越美丽。二零零零年九月二十九日于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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