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向右看

傍晚，一条三百来米长的马路，人稀车少，很清静。 这里，正上演上两个家庭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马路的左边，一家三口，一辆破旧的手推车，满满的一车废品，废品上面还坐着年约五、六岁的儿子。 这三口子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只是从他们的体形和脸庞上，看得出他们都有点饥瘦。 丈夫推着车，妻子在一旁为他擦汗，脸上擦过的地方，划出了一黑一白的几块。丈夫停下车子，推推扯扯的硬是要妻子往车上坐。 丈夫推起车子一路小跑着，嘴里哼起了一个调子，妻子跟着丈夫的调子唱了起来。 他们唱的大概是家乡的谣子吧，总之，字不正腔不圆，甚至可以说是五音不全，我听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但听得出歌声里充满了欢乐，是因为这一车子的收获感到满足，还是觉得这车子装满了一家子的幸福？ 此情此景，我想起了那首《纤夫的爱》。 ...... 马路的右边，停着一辆捷达小轿车，一阵激烈的吵骂声从那儿过传来，淹没了左边的歌声。 吵架的是小轿车的主人和他的妻子，吵骂声在这清静的马路上觉得特别大。我抱怨他们令人扫兴，更不想听他们吵什么，可那越吵越烈的骂声还是毫无商量、清清楚楚地直充耳穹。 “儿子发高烧，叫你载他去医院，你说有要紧事要做，原来你却载着那狐狸精风流快活去了，想不到竟会让我在这里碰上。” “狐狸精！给我滚出来！”妻子使劲敲着车门。原来，轿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妖冶的年青女子。 这时，轿车前方八九米处，一个也是年约五、六岁的男孩子，从一辆计程车上跳下来，无力地靠着车门，微弱的声音在哭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头好疼，我要回家……” 几分钟时间，同一地方，左右两边同时上演的两幕，我心里一下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