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有特朗普、彭斯、骷髅和塞申斯的模拟像（Joshua Lott /盖蒂图片社）
近年来，一直有评论家和专家声称美国需要“对种族问题来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但这样的对话很快会变成对种族主义的声讨。“种族主义”从词义上已经脱离原本的左翼思想，变得异常宽泛。
种族主义令人反感，它认为一个族群天生比另一族群优越或低劣。上周末，白人至上主义者聚集在夏洛茨维尔，引来成群的反对者，导致暴力冲突，最终发生汽车冲撞人群和一起直升机坠毁的流血事件。这就是种族主义。
但是，如果一个人只是反对积极区别对待政策（ affirmative action programs）（译注：旨在消除少数民族和妇女等弱势群体在就业、教育等领域受歧视的多项政策和措施，之后逐渐变成一项补偿性政策，对少数族裔等弱势群体特别优待），支持打击犯罪，希望政府控制在国内福利政策上的开销，或是反对城市为非法移民提供庇护，那他就不是种族主义者。这些立场或许是错的，但算不上种族主义。
夏洛茨维尔暴力事件消息一出，人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特朗普背锅帮”一向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每一位共和党总统或候选人都被指责是种族主义，或是讨好白人至上主义者，这是左翼人士和很多媒体的惯用手段。而对特朗普的指责已经疯狂到荒谬的地步。
批评特朗普的人说，他没有在12日规定时限内作出回应，之后的措辞也不恰当。但就算批评他的人写一份稿子，特朗普照着念（何况他14日确实这么做了），批评者还是会怪到特朗普头上。
种族问题不宜谈论，如果我们想谈，那么保守派会被指责运用“狗哨政治”手段，也就是去特意迎合白人偏执人士。
据称共和党常用的“狗哨政治”词汇有：“州权”，显然是用来反对联邦民权提案；“法律与秩序”，暗示打击低收入和少数族裔群体；“家庭价值”，左翼人士认为这个词是在攻击同性恋。我不否认“州权”以前用起来居心叵测，但在教育等问题上也可以正当使用。加州大学伯利克利分校的法学教授伊恩·汉尼·洛佩兹（Ian Haney López）有一整本书都在讲“狗哨政治”词，这显然有助于左翼解读相关信息，还不用担心解码器落入右翼手里。
上周一位人类学家来拜访我，他说穿越美国中西部时，遇到很多人家挂着南北战争时期的邦联旗。他惊奇地告诉我，“这些人不觉得这是种族主义，而是独立的象征。”
我知道为什么邦联旗会冒犯人，也同意不应该挂出来。不论它以前有过别的什么意义，它就是代表奴隶制。我赞成从公共区域移除邦联旗，以及其它暗示奴隶制是可取的纪念物品。
而且，我不赞同司法部仅仅因为觉得白人受到不公，就调查大学里的积极区别对待政策。美国的白人境况好得很，区别对待政策不会伤害他们。但很多左翼人士说我是种族主义者，就因为我支持特朗普。但我和所有其它支持总统或候选人的人一样，并不赞同他们的一切言行。
和那位人类学家遇到的情况不一样，夏洛茨维尔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完全理解，他们力争维护的象征本质上就带有侮辱性质，而且还洋洋自得地散布恶毒言论，对自己的仇恨毫无悔意。
如果来一次真正的开诚布公的种族问题对话，就能区别开美国弱小边缘化的种族主义团体，和其他并无恶意、仅仅在各种种族问题上持不同观点的人。
开诚布公的种族问题对话会帮助左翼理解，很多他们认定的种族主义者实则不是；谈话也可以让右翼人士更好理解，为什么他们的一些模糊观念和漠然态度，包括特朗普的言论，会冒犯到很多人。
但这样的对话不被允许，人们只能缩回自己的角落，根深蒂固的指责还会被继续放大，没有去填平分裂美国人的巨大鸿沟。
（赵晗旸/译）
